————顺洋医院VIP病房————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陈养喆面色低沉的半倚在病床上。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陈导俊的行踪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资料图片)
“我们请求国情院帮忙,但是那两个人的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查无此人。“禹室长站在床边,微微欠身向会长汇报情况。
“嘭——!”陈养喆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扔到地上,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陈养喆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叮铃——,叮铃——“禹室长看了一眼响起铃声的手机,”会长,是国情院那边的人。“
“接。”陈养喆盯着手机,希冀能够听到关于自家小孙子的好消息。
禹室长接通电话并按下了免提,”禹室长,陈理事我们已经找到了,请您按照之前讲好的秘密将人接走,不要让媒体发觉。“
“好的,感谢你们的帮助。”禹室长看着会长的眼色,自觉回复。
电话挂断,陈养喆听到小孙子被安全找到的消息,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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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气势强大的老人家,文森佐快速地利用得到的信息将现场的所有人不动声色地对号入座。
别的人他可能不用太在意,但是眼前的这位陈会长,自己可能得小心着点了。
文森佐有些不自在地摩挲了两下没有打火机的手,内心有些别扭但表面完全不显露地叫了一声“爷爷”。
看着失而复得的小孙子,陈养喆向前一步抱了抱文森佐,失踪了一天,小孙子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文森佐感受着同样是来自上位者的气息侵入,浑身僵硬了一瞬,随后迫使自己放松身体并回抱眼前这位老人。
这次将文森佐送回顺洋的任务是由曹社长接下来的,因为毕竟人也是他找到的。曹社长发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向会长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执行其他任务时,碰巧在一栋破旧废弃的大楼找到了当时被绳子紧紧缚住的昏迷的陈理事,随后便立即上报给了国情院。
实际情况是,两人睡了一觉后,随意地决定了先回来比较好而已。
虽然绑架的那两名逃犯仍是不知影踪,但是好在人已经回来了,而且也没有受到什么很严重的伤。
将人送到后,曹社长就离开了。
想到之前曹社长所透露出的信息,文森佐转头询问旁边的李室长:“李室长,河代理他……现在怎样?“毕竟是救了主子一命的忠心属下,总归得关心一下。
“河代理的手术很顺利,后脑部分只有外伤,没有脑内出血的情况。医生说不太需要担心后遗症,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放心了。”李室长回复道。
“哦,那就好。”文森佐点点头,将视线放回到会长身上。
这位老人家的眼神还真是毫不遮掩啊,这是要在我身上戳两个洞出来吗?
文森佐自觉认为不怎么会演戏,更何况是去演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人。这位陈会长,肯定是发觉什么不对劲了吧?
但是也没办法,身体还是这个身体,谁会联想到眼前这位小孙子的芯子早就替换了呢?
正当空气有些凝结时,一旁的禹室长开始汇报:“我们在死亡的肇事司机口袋中,找到了写着会长乘坐的车的车牌号的纸条。这不是单纯的车祸,打从一开始就锁定了会长的车辆。”
这些信息早在昨天陈会长和李室长就都已经知道了,这次主要是让文森佐清楚状况。
陈养喆拉着文森佐坐到床边,文森佐有些不自在地稍稍拉开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
禹室长继续汇报:“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买凶的人,已经稍微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禹室长说完便退出病房继续去调查了。
文森佐装作在认真听的样子,实际上却在观察陈养喆。这老头一直盯着我看,是真得很担心小孙子的安危吗?
不太容易信任陌生人的文森佐决定用尽毕生演技,努力扮演一个暖心小辈的形象。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握住陈养喆的手。
“爷爷,不要再担心了,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爷爷毕竟也经历了这次车祸,不要太费心神。”文森佐装乖的样子倒是和陈导俊有七八分相像。
陈养喆微微眯了眯眼,总觉得眼前的小孙子哪里变了。他偏过头示意李室长继续向小孙子介绍情况。
“我们已经遵照会长的指示,将肇事原因归咎给货车司机酒驾,刹车失灵,警察也宣布已经结案了。”
这是准备内部处理了。文森佐想,这我熟。但是此时的文森佐还没有意识到,韩国财阀的内部处理比他想的要憋屈的多,毕竟只是胜似黑手党,但还不是黑手党。
李室长看了陈会长一眼,发现陈会长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就继续说:“会长认为幕后黑手是荣基三兄妹其中一人。”
文森佐点点头。陈养喆看着眼前小孙子波澜不惊的表情,问:“导俊,你觉得会是谁呢?”
目前只通过一个外人曹社长了解了一些情况的文森佐表示,我大概只能给你猜猜,猜错了不关我事。
“嗯……爷爷,我觉得陈荣基伯伯他们,可能没有这个胆子来谋杀您。”文森佐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从网上搜罗的顺洋经营情况来看,这家儿女应该已经被这个会长震慑的没有什么反抗的胆量了。
如果车上只有一个陈导俊,那就是陈荣基父子俩的嫌疑最大,甚至还有可能是牟贤珉那位野心勃勃的大嫂。
但是车上还有爷爷,文森佐没有继续说,猜测自己的奶奶谋杀爷爷可不是什么孝顺的事情。
陈养喆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了小孙子的意思,并没有接着他的话继续下去。
陈会长放开小孙子的手,文森佐觉得好像虎口逃生一样的轻松。
“杨科长载我时从来没发生过半点事故,也不是第一次走的路。为什么偏偏在前往记者会的那天,那时间点上发生意外?”
看着陈会长越来越气愤的表情,文森佐知道这个老人并不是想要有人来回答他,便没有出声。
“我绝对不会放弃金融控股公司,而他们绝对无法接受我把这交给你。”陈养喆如同老虎捕猎一样的眼神紧紧地抓住文森佐,这种遭遇对手的感觉让文森佐有些热血沸腾。
陈养喆已经激动地开始用手指指点点,”董事会上,组织金融控股公司成立的人,就是这意外的真凶。我就是这样认为。“
陈会长是在逃避我的猜测吗?看来这财阀的掌权人竟然还是对相濡以沫多年的发妻有着信任啊。文森佐表面上摆出温顺听从的样子,心中默默腹诽。
“董事会必定照常举行。我一定要知道是谁。”陈养喆已经气愤地站起身来,“看到他的父亲相安无事地出现在董事会上,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陈养喆大笑两声:“想想那有趣的画面,睡梦中都会笑出来。”文森佐在陈会长站起身来后也站了起来,与李室长拉近了一些距离。
陈养喆看着这两人,语气中带着骄傲的说:“这种事只有我陈养喆能做到。”说完,陈养喆又大笑几声。
文森佐总觉得陈会长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可能是老人本身脾气就这样?
这时郑院长走进来,送来了陈会长要吃的药,,吃过药后,文森佐以爷爷需要休息为由,与李室长一同离开了。
李室长鞠了一躬:“会长,您好好休养,”便离开了医院。文森佐则是去和郑院长谈话。
“我的身体检查结果怎么样?”文森佐随意开了个话头。
“陈理事您的伤势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会长他……”郑院长欲言又止。
文森佐挑了一下眉毛,有情况?
“郑院长,爷爷的身体有什么情况吗?”文森佐用关心长辈的语气急问道。
“唉。”郑院长将陈养喆的病情全数告诉了文森佐。
听完之后,文森佐大概明白了陈养喆为什么急着开设金融公司并且还要交给陈导俊了,这是大限将至了啊。
“郑院长呆在这顺洋医院许久了吧。”
“是,有几十个年头了。“郑院长有些疑惑怎么理事突然提起这个。
文森佐将手压在郑院长的肩膀上,”那院长应该非常清楚,什么事情该对什么样的人说。这件事,我相信郑院长心里明白,哪些人应该知道,哪些人不应该知道。“
郑院长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着不输陈会长的压迫感,肩膀上的手明明没有施加什么力气,却让他感觉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了身上。
郑院长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我明白,我明白,会长之前也有吩咐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会长还有李室长,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了。”
文森佐满意地拍了拍郑院长的肩膀,这人一看就不怎么值得信任,还是吓一吓比较心里踏实。
文森佐回到病房,却发现爷爷依旧是坐在床边,看着那些现场照片,没有躺下休息。
他走向前,劝说:“爷爷,时间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
“导俊,你明天一早起床,就帮我打一通电话,联络宣传部公关组。”
文森佐有些疑惑地看着陈会长,陈养喆像一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一样展示着手里的照片:“看看这些照片,车都被撞得支离破碎了。两台车中却完全没出人命。哈哈!这就是顺洋出产的车,顺洋汽车!”
陈养喆语气激动,发出有些尖锐的笑声:“你懂吗?”
文森佐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知怎么的,有些惋惜。如果还年轻,如果还健康,这个人必定还能继续领导顺洋登上更高的王座。
陈养喆发自内心骄傲的笑声感染了文森佐,他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挂上了笑容。
“厉害。”文森佐轻声说了句。
“是啊,真了不起。了不起!”陈养喆不停地细致地看着手中的照片。
文森佐感受到陈养喆对顺洋汽车的热爱,对这位爷爷多了份敬重。“爷爷,我知道了。我会打给公关组,让他们准备新闻稿。”
“休息吧,爷爷。”文森佐起身,拿起外套准备要走。
“导俊啊,”陈养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落地窗边,背对着文森佐。
“爷爷,怎么了?”文森佐疑惑地回头望着陈会长。
“你,还想……把顺洋买下来吗?”陈养喆问出这句话后,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文森佐觉得挺意外,这小孙子志向还挺不一样。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文森佐向着陈养喆鞠了个躬,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在窗户的倒映中看到小孙子的回应,陈养喆叹了一口气,继续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栋栋大楼,一夜无眠。
文森佐向医院外走去,准备回到住处换一身衣服好好休息一番。刚坐上车,手机便响了起来。文森佐示意司机先向目的地出发,随后看向手机。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是通讯录上没有的。文森佐接起电话:“喂?”
“你好,我是陈导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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